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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2：黎婆婆出門送茶水。
圖3：黎婆婆在黃葛古道入口請遊人喝茶水。 本報記者 高科 攝
一杯茶
炎炎夏日，南山黃葛古道，74歲的黎婆婆為路人送上一杯免費清茶，清涼解暑。
周末陪爺爺爬黃葛古道的小廖，在山下，連著兩周都遇到瞭一位笑呵呵的“茶水婆婆”。“熱不熱，喝一杯再走，不要錢！”婆婆穿一身花衣服，手邊放著幾個紙杯和一壺清茶。
婆婆說著舉起手邊的茶壺，示意他們來一杯。婆婆的茶是最普通的茉莉花茶。周日上午人不少，婆婆的茶攤邊上站滿瞭人。
一個水攤兩壺清茶
送給路人免費喝
昨日上午9點多，主城氣溫超過32 。南岸區前驅路附近的黃葛古道山下入口處，74歲的黎宗先擺開瞭自己的“傢當”：兩個裝滿茶水、容量1.5升的電水壺擺在臺階邊半人高的石臺上，旁邊的菜籃子裡裝著嶄新的一次性紙杯。
大花的上衣、黑色的褲子、一雙粉色的運動鞋……黎宗先就是小廖口中的那位“茶水婆婆”。
“周一人少，我固定周六、周日在這兒上'早班 ，平時來得少。”從一個月前開始，黎宗先每個周末都在黃葛古道的這個梯坎口子擺茶水攤子，茶是早上在傢泡的花茶，過往的路人誰都可以免費喝一杯。總共兩壺水，送完就下班。
周六、周日人多，黎婆婆的水一個小時左右就會送完。遇到不好意思取用的路人，她還會“拉客”，“怕啥子嘛，又不要你錢，喝點水防中暑！”
遇到不是周末的高溫天，黎婆婆也偶爾會去送茶水。最近一個月，她已出來送茶水六七次瞭。“很暖心，婆婆也很會擺龍門陣，超可愛！”住在南岸區上新街的95後女孩葉蓉經常路過黎婆婆的茶攤。遠遠看見葉蓉，黎婆婆就會喊她：“妹兒加油，來，喝杯水。”
黎婆婆年輕時在江津當小學老師，退休後到瞭重慶，就住在離黃葛古道梯坎附近的長江航運學校邊上。再之前，她住在老黃葛古道口上，住瞭有十幾年。“那會兒上山耍的人就多，我也像現在這樣擺免費茶攤。”茶攤一擺就是十幾年，直到南岸區要修內環路，那片地被規劃進去，黎婆婆也搬傢瞭，免費茶攤也就“收攤”瞭。六年前，黎婆婆搬到瞭現在住的地方。
茶攤收瞭，黎婆婆仍時常到山上的步道去看看，遇到哪兒臟瞭，就拿著掃把去掃掃。“她熱心得很，哪兒看著不對都要去幫個忙。”傢住前驅路的趙大爺經常爬山，和黎婆婆成瞭老熟人。
黎婆婆一直有熬茶水的習慣，每次都要熬上一大鍋，給鄰居們送點，拿到路邊上請路人喝點。“那是不定期的，有時候一個月一次，有時候一個星期一次。”今年傢附近這個黃葛古道的上山口修成瞭平整的水泥臺階，黎婆婆又動起瞭擺茶攤的念頭。
見路人經常弄臟衣服
她挖瞭蓄水池供人沖洗
“今天人少，我本來不準備來的，但是水池子裡有草瞭，要清理！”昨日上午11點，黎婆婆送完兩壺茶，收拾好水壺和杯子，拿起水桶往茶攤邊上的水池走，那是兩個五六平方米、深30厘米左右的蓄水池，水池的水清澈見底，一根長長的管子伸向水池不遠處一個正在往外滲水的水氹。水池是黎婆婆和住在山腳下的鄰居蔣代全一起修的。
黎婆婆走到水池邊，單腳跨上水池的邊沿，拿起手邊的掃把頭，探著頭往水池遠處伸去，仔細地清理著水池中的雜草。
“最開始，這裡是我挖的菜地。黎婆婆看見瞭，她也挖瞭一個水氹，接瞭山上的地下水，給路過的人洗手。”蔣代全記得，以前山雨路滑，遇到下雨天，從二手廚具收購山上下來的人褲腿上都是泥點子。
4年前，黎婆婆又在蔣代全的菜地邊上挖瞭個一樣大小的坑，接瞭山上的水給人們擦洗身上的泥土。這事觸動瞭蔣代全，他就把菜地平瞭，做成瞭一個同樣的水池子。
這幾年，兩個小水池很受遊客歡迎。夏天爬完山下來，走到水池邊洗個手、擦個臉，涼爽的地下水讓人神清氣爽。
去年11月初，天降暴雨，兩個水池子被沖出瞭個大口子。寒冷的冬天，黎婆婆和蔣代全找來水泥、磚頭，重新把池子砌瞭起來，拿著錘子一點點的敲平水池，再親手一點點用水泥抹平。“前前後後忙瞭將近20天，黎婆婆氣力好，還鼓勵我。”蔣代全說。
今年夏天，新建起來的蓄水池子多瞭個功能：附近的鄰居經常過來洗車。鄰居們知道兩個老人修池子費瞭很大勁，都很愛惜，拿瞭大桶把水舀出，幾乎沒人直接把抹佈放進池子裡。
老伴擔心她身體
她說這比旅遊有意義
清理完水池的雜草，黎婆婆挎起菜籃子、拎著水桶往傢走。這二手餐飲設備買賣時，老伴劉爺爺已在傢做好瞭午飯。
黎婆婆說，一開始，老伴不支持她擺茶攤。劉爺爺覺得，黎婆婆年紀已經那麼大瞭，應該註意身體，不要累著瞭。“這麼熱的天，中瞭暑怎麼辦？”劉爺爺常常這樣抱怨。每次，黎婆婆都笑著拿出懷裡的人丹，“我有這個。”
對於她擺茶攤，子女們都不反對。“隻希望她高興，別把身體累著瞭就好。”黎婆婆的三個兒女說。
黎婆婆說，退休後，自己最喜歡旅遊，但自從這個茶攤重新擺起來，以後周六、周日就盡量不去遊玩瞭，把盛夏“擺過去”再考慮旅遊的事。“這比旅遊還有意義，贈人清茶，手有餘香。”黎婆婆笑瞭。
本報記者 石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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